就像是得了赦令,镇长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青白着脸叫人进来,扶着老太太离开了大堂。
言夜正将桃木镯戴回墨七手腕,忽然从斜里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手的主人一副青涩但俊秀的面孔,茶色的眼里却隐隐藏着不愿让外人得知的担忧。
“是剑气所致的内伤,让我来医治吧。”
言夜愣了愣,微微侧身避开了虞非的手,却不是拒绝,而是要抱起墨七:“先找个房间。”试了一下,尽管墨七纤瘦,他的身子却因为忘心蛊毒初退,还极为疲倦,一时仍是没能抱起来。
分明在青云崖的时候,忘心蛊毒消退的他当即便能抱着她回到客栈,为何到了这榆荫镇,他的身子就像是被抽光了力气,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一般,柔软无力?还是说,蚕食记忆与控制行动对他的身体带来的伤害又有所不同?
虞非看着脸色发白的墨七,不由自主上前一步:“让我来。”
哪知言夜理都没有理他,自顾自咬牙,又是一试,这回当真将昏迷的墨七抱了起来,在镇长的指引下,一步步往大堂外走去。
月白衣裳的少年忡怔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表情复杂——那个连一个怨气缠身的魂魄都不愿伤害的清雅女子,竟能为了言夜,拿剑威胁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那瞬间爆发的凌人气场,就连他,也几乎要以为她要痛下杀手了。即便是硬生生受了大半的止寒剑气,她竟仍能挂念着言夜的蛊毒。她还真如云褚所言,是个一心待他人好的女子啊。
还有那桃木镯上的“相杀蛊”,那分明是鬼姬传人才能使用的秘术,即便是他这少年天才,对此也只是知道而已。再加上那能驾驭青凛剑法的能力,看来,这位曾经的七公主,身上定然还有其他秘密。
鬼使神差地,他俯身拾起了落在一旁的止寒剑,入手有一股寒意,透过指尖直刺心底。他不由得颤了颤——止寒剑不愧为天山派世代守护的灵器啊。只身闯了那号称鬼门关的天山七门,墨七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时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