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拢至耳后。她的嘴唇血色尽失,好在还有一些意志,那意志让她不至于一齐昏迷过去,也促使她伸手捡起了桃木镯。
大约是因为忘心蛊被抑制住,此时的桃木镯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温度。墨七将桃木镯戴回手腕,目光看向言夜的时候却是一僵,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浇了一盆冰凉彻骨的水,从头到尾凉了个透——言夜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可是,他并没有苏醒。
墨七终于急了,也顾不上休息片刻,一咬牙,竟将言夜这个七尺男儿背了起来!
在夕阳的阴影中,纤瘦的女子一步一顿地走着,身后背着昏迷不醒的男子,沉沉的喘息过后,忍不住回首道:“言夜,你可真沉啊……”
然而言夜双眸紧闭,丝毫没有反应。
再走出几步,墨七的体力早已消耗殆尽,涨红的脸上满是透明的汗珠。再一步,她脚下一个踉跄,连带着言夜一道滚落在地上。
“呼……”墨七压在毫无知觉的言夜身上,望着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莫名其妙地,开始低声笑了起来,“都已经昏迷了,你倒还愿替我做个人肉垫子。”
就这样躺在言夜身上,墨七环顾四周。这里几乎可以称作是渺无人烟,也就是说,除了她,根本没有人可以来救他。
夕阳的余晖尚停留在山头恋恋不舍地望着人间,指路的北极星却已经心急火燎地现出了原型。生机勃勃的青云崖此时一片寂寥,晚风乍起,渐渐吹干了墨七的汗水。
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只能咬牙继续了。
墨七继续背起言夜,开始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跋涉。也不知是为了保持清醒,还是已经不大清醒了,她开始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起来。
“十年前,在迷雾森林里……你衣衫褴褛,身上全是被火灼烧的痕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与元牧恰好经过……元牧医者仁心,于是……顺道将你带回了二十四阙……”
“九年前……你说你的佩剑已折,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我只身闯了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