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她若是一个不留意暴露了身份,不仅她自己会遭殃,英流也许也会受到牵连。所以她整颗心都是悬着的,不敢有一丝懈怠。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地上的积水还没有蒸发,映入点点灯火的光亮,鸢贞牵着马车镇定的慢慢蹒跚过去,一双黑色的长靴嗒嗒的踩踏着那积水。
水花四溅,印下她一个个脚步。
手持八鼎矛的魔族护卫直立而站,长期的守卫让他们疲倦,神色都恹恹的,精神不足,听到远处而来的脚步声,都一齐撇过头来看。鸢贞压低了头上的斗笠,把大半个脸都藏在斗笠下,只看得到眼前的路悦。
她处变不惊的继续按着自己的节奏往前走,心中却忐忑不安。突然一只手横到她身前,她下意识的猛然停了下来。果不其然,被拦下了。
“什么人?”那只横着的手收起,一个身着黑色绵甲的人走近她,碍于被斗笠挡着,她只看得到那人的身子:甲衣和围裳。甲衣肩上装有护肩,护肩下有护腋;另在胸前和背后各佩一块金属的护心镜,镜下前襟的接缝处另佩一块梯形护腹,作为“前挡”。腰间左侧佩“左挡”,右侧不佩挡,留作佩弓箭囊。
鸢贞轻咳两声,把嗓子压低了用了副沙哑至极的声音道:“回大人,小人是樵夫阿灿,此番是到珑杜宫去交供了新砍的木材,现在任务已成,小人当离开了。”
那魔卫又道:“是阿灿?哦,你来交木材我知道了,可你昨日不是与你的兄长一起来的?我见他昨日已经离开,你怎的不和他一起,到了这个时辰才走?搀”
鸢贞没想到这魔卫竟然这么多疑,想了想又应景道:“大人有所不知,昨日珑杜宫的木材出了点问题,我和兄长需得留下一人来应付,小人念着兄长的身体不好,不可通宵达旦,就遣他先一步走了,只流我一人在此。今日早晨才解决完问题,就赶紧想着回家了。”
阿灿和其兄长阿律同为工作在华堂园的樵夫,每每隔些时日就需要把砍伐的木材装运到华堂园的珑杜宫去,这一点是魔卫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