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上起来先是写两张字,好不好看不论,只把崔姑姑给她看的医术从头开始抄起来。这些书她倒真是不大明白,只边抄边默默背诵,夜里崔姑姑有空的时候便同她讲解些医理。花朝倒也不求如何系统学习,这个时代能学会点医术傍身已是很好。
瞧崔姑姑便知,若她真是个平凡普通的女子,即便严氏对她感恩也不会有如此看重。
所以白日里除了去严氏那里当半日的差,花朝便拿医书对照着一一辨认那些药材。
这却不是件易事。那些草药晒的干枯枯,颜色也相似,有些更是切的没了形状,若不是事先知道名字,花朝当真是一样也分辨不出。她索性弄了个小本,上面除了草药的名称颜色形状气味之外,还加了个味道。每种都舔上一口,一加上酸甜苦辣的味道,记忆就深刻了。
花朝先时还跟在翠芝几个后面采些紫薇月季,后来竟给她在树下的草丛里瞧见一株待宵草,她这几日学的正兴头,立时跑过去扒开杂草,心中默诵书上描述的样子,和面前的实物做个对比。
“花黄色,萼片黄绿,叶狭披针形……”花朝不自觉便念出声来。待查看完了,又凑上去闻了闻,加上句:“花黄色有芳香。”接着便把周围的草都拨回原样,想想不放心,又把那株待宵草往里面藏了藏,这才拍拍裙子上的草站起身。
一抬头给唬了一跳,竟有个人站在她面前。花朝不妨,吓的叫出声来。
定了定神,才发现站在面前是李瓒。花朝有些怨念的瞧了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果然人吓人吓死人。
她低了头,对李瓒行礼:“大公子好,奴婢给大公子请安。”
李瓒却不瞧她,只看着那株待宵草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花朝也不知他在自己面前站了多久,只好含混答道:“二公子说要斗草,叫奴婢几个出来采些花草回去。”
“既如此,你为何不采了那花?”
“奴婢,奴婢觉得这花开的太过普通,怕二公子不喜欢,想着还是去摘些芙蓉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