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但形容举止间的沉稳已足以与他媲美。念沉均和念昀都知道沈铭对十年前的那桩事必定耿耿于怀。如今的异元的市场份额渐增,虽然比起清晖还差了不少,但念沉均和念昀都知道异元肯定会伺机报复。
念暄回到自己的房间,头有些痛。念暄的房间很简单,也不大。一张浅蓝色的单人床,一张木质的小方桌,一张深色的电脑桌,一把黑色的皮椅,一个赭色的两米高的衣柜,一个空空的书架——他素来不爱看书。
念暄忽然打开了衣柜。衣柜里除了几套运动服、几件毛衣、几件衬衫外,还有一个小提琴的琴盒。他突然蹲下身去,拿出琴盒,而后又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他熟悉的伙伴。他轻轻地抚了抚琴身。指尖立刻布上尘埃。
我有多久没来看你了呢?念暄心中默默地问道。
他随意地拉了几个音。
琴弦要调过了。音偏离得厉害。
但念暄倏然间又觉得这样听着也挺够味,够凄厉,仿佛能把人的五脏六腑都撕裂开来。
几个短暂而悲戚的音节,在他心中撩拨得厉害。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雾,呆呆地看着自己执弓的手渐渐模糊,也不晓得去擦拭眼中溢出的泪。
明明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被抛弃,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这么痛?他已经找不到答案。
那几个音,颤得厉害。楼下静坐的念沉均也听到了,很清楚,很清楚。但他还是静静地坐着,时不时咪口茶,眼睛始终盯着那张报纸。面上的冰冷沉着很完美地掩盖了他内心的伤,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整根没入胸膛,全身上下痛得厉害。从念暄出生、念老太爷念光晟过世之时起,那把匕首就一直插在那,不曾拔出,血流也不曾停止,这个伤口,或许再也等不到愈合的一天……
念暄回到学校见到萧素时,努力地挤出一个笑。
萧素很敏感,马上察觉到他眼中的阴郁,“怎么了?和伯伯吵架了?”
既然被识破,念暄也不再掩饰,脸上的笑倏然间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