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四十来岁年纪,尖嘴削腮,脸色灰扑扑地,额有凶恶之态。坐在桌边的五人都站了起来,齐叫;“大哥。”渔女在一张椅子上轻轻一拍,说道;“大哥,你座位在这里。”那瞎子道;“好。二弟还没来吗?”那屠夫模样的人道;“二哥已到了嘉兴,这会儿也该来啦。”渔女笑道;“这不是来了吗?”只听得楼梯上一阵踢*踢*拖鞋皮声响。
竹木纯一一怔,只见楼梯口先探上一柄破烂污秽的油纸扇,先扇了几扇,接着一个穷酸汉子,摇头晃脑的踱了上来,正是适才在客店中相遇的那人。
竹木纯一心想;“我的银两必是此人偷了去、、、、、、”心头正自火冒,那人咧嘴向他一笑,伸伸舌嘴,装个鬼脸,转头和众人招呼起来,原来更是他们的二哥。
竹木纯一寻思;“看来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倘若能收为已用,实是极大的臂助。那穷酸大汉偷我大洋,小事一桩,不必与他计较,且瞧一下动静再说。”只见那穷酸大汉喝一口酒,摇头摆脑的吟道;“不义之财、、、、、、放他过,、、、、、、玉皇大帝、、、、、、发脾气!”口中高吟,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块现大洋,整整齐齐的排在桌上,一共掏出八十几块大洋元,几张银元票。
竹木纯一瞧那些现大洋银光色泽形状,正是自己所失却的,心下不怒反奇;“他入房去偷我现大洋倒也不难,但他只用扇子在我肩头一拍,就将我怀中现大洋都偷去了,当时我竟一无所觉。这妙手空空之技,确是罕见罕闻。”
眼看这七人的情状,似乎他们做东,邀请两桌客人前来饮酒,因宾客未到,七人只喝清酒,菜肴并不开上席来。但另外两桌上各只摆设一副杯筷,那么客人只有两个了。
竹木纯一寻思;“这七个怪人请客,不知请的又是何等怪客?”过了一盏茶时分,只听楼下有人念佛!;“阿弥陀佛!”那瞎子道;“护光大师到啦!”站起身来,其余六人也都肃立相迎。
又听得一声;“阿弥陀佛!”一个形如槁木的枯瘦和尚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