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头髻,找到一块白布,剪了朵白花插在鬓边,替丈夫戴孝,但见镜中红颜如花,夫妻俩却已人鬼殊途,悲从中来,又伏桌痛哭起来。
竹木纯一从外面进来,待她哭声稍停,柔声道;“外面道上当兵的都已退了,咱们走吧。”江梅听他说完,随他出屋。
竹木纯一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给了屋主,把两马牵过来。江梅所乘的马本来中了一枪,这时竹木纯一已把枪创裹好。
江梅道;“到哪里去呀?”竹木纯一向她使个眼色,要她在人前不可多问,扶她上马,两人并辔向北。走出十余里,江梅又问;“你带我到哪里去?”
竹木纯一道;“咱们先找个隐僻的所在住下,僻一僻风头。待国军追拿得松了,小人再去找寻天哥的尸首,好好替他安葬,然后找到王糕波那个奸贼,杀了他替天哥报仇。”
江梅性格柔和,自己本少主意,何况大难之余,孤苦无依,听他想得周到,心中好生感激,道;“纯一相公,我、、、、、、我怎生报答你才好?”竹木纯一凛然道;“我性命是娘子所救,小人这一生供娘子驱使,就是粉身碎骨,赴汤蹈火,那也是应该的。”
江梅道;“只盼尽快杀了那大坏人王糕波,给天大哥报了大仇,我这就从他于地下。”想到这里,又垂下泪来。
两人行了一日,晚上在肃宁镇上投店歇宿。
竹木纯一自称夫妇二人,要了一间房。
江梅心中惴惴不安,吃晚饭时一声不作,暗自抚摸榕树所赠的那把手枪,心中打定了主意;“要是他稍有无礼,我用枪自杀。”
竹木纯一命店伙拿了两床棉被入房,等店伴出去,闩上了房门,把棉被铺在地下,自己倒在棉被中,身上盖了一张毡毯,对江梅道;“娘子请安睡吧!”说着闭上了眼。
江梅的心怦怦乱跳,想起故世的丈夫,真是柔肠寸断,呆呆地坐了大半个时辰,长长叹了口气,也不熄灭烛火,右手紧紧握住手枪,和衣倒在床上。
次日、江梅起身时,竹木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