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古洪荒,六合宇内,山海之间,有奇禽异兽,善恶草木,风雨仙神生焉,不胜数也。适帝舜治天下,封太山,发部而灭异。当是时,天下唯常物,亦神、鬼、妖常异......”
已是人间四月芳菲即尽,天上洒下细绵的春季末雨,无声地落在屋顶青瓦上,未零的花瓣上,山间青石道上......白城的街上空无一人,唯有一只小猫躲在檐下,舔着爪子。
城之南,白山上桃花正盛,在细雨的朦胧里,漫山的桃粉颜色,显得分外可爱。
山先生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这山间长长的青石道上,那伞上所绘的双鹤舞于云中,极其惟肖惟妙,衬得先生一副仙风道骨气派。先生住在白山的山腰,不远处的宅院便是了。
山路悠长,待先生到了家,连下数日的濛濛细雨也渐停了下来。
山先生用衣袖擦拭了门上挂的“山间居”小匾一番,掏出一把铜匙,打开院门,先生将伞晾在门边,进屋去了。穿过庭院,一株参天的桃树立在那儿,好似此居的守卫一般。走进堂屋,先生脱下被雨淋得有些湿的衣服,从一旁的书架上拿起一本看起来有不少年头的书,吹去上头的灰尘,躺在躺椅上读了起来:
“......夫适数载,奇怪异兽,善恶草木有复生焉者,尽入奇人画。画者乃予其力,可进出画中,能得瑰怪珍宝。其名曰《山海次经》......”
读了小段,大概是先生累了罢,便在躺椅中睡去。
天色渐暗了下来。山下的白城变得热闹,一片车马喧嚣。先生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向右墙走去。墙上画着赤帝祝融的肖像。那祝融怒目圆睁,一脸凶相,火绕赤身,脚踏双龙,怀中抱着个大葫芦。先生伸出纤细如玉的双指,对着祝融的双目插了三下,只见那肖像动了起来,一边“哇呀呀”痛叫着,一边打开怀中的大葫芦,作倾倒状,方停了下来。霎时间,屋内屋外的蜡烛灯笼都亮了起来。本来幽暗的白山多了一点光亮。
山先生反过身来,将一旁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