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姗闻听歌词凄语悲韵,知道是心中苦闷,遂循声而行,见那前方树掩藤围中有一水潭,一男子正对潭水放歌,此时已停息下来。木姗向他打了一揖道:“公子这般忧郁,许是受了莫大委屈?世道虽艰险,亦不能身陷愤懑,无法自拔。当树志向,积极入世才好。”正凄楚哀怨的男子闻得人语,忙转过身来,只见:他二旬出头,身高体痩,儒衫纶巾,相貌英俊秀美。见说话的是位二八少女,身后二男一女,不安道:“尔等何人?胸中不快,来此宣泄,与尔等何干?”道罢,傲慢自处。木姗道:“公子,我等俱是路过之人,闻你唱词悲怆,故寻得劝慰,不期你性情刚爆,倘若不改性子,即便旷世奇才,也会碰壁自伤惨重。岂不闻:决心坚固似磐石,岿然不动;处世圆滑如灵珠,八面玲珑。读书人理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此吟诵悲愤难成大器。”
青年男子听得木姗言语,收了傲慢态度道:“姑娘所言有理,只是说得容易,成事难。看四位不象本地人,寒舍离此不远,不如随我家去,权作打尖休息。”四众依言颔首,随那男子还家。路上得知其姓虞名仲,乃书论国浒州人氏。
却说行过三五里,穿林过草,现出一座屋舍,背倚青山,前临碧水,篱高栅深,菊花绰约,修竹窈窕,梅叶丰茂。几株参天松柏,数颗变色秋芙蓉。炊烟嘘嘘冒,柴薪吱吱燃。推门入厨房,一位二九佳人正烧火弄炊。虞仲道:“此乃拙荆,姓颜名雨婧。”四众忙上前施礼问候,木姗见那女子,温润委婉,五官俊秀,身材颀长,尤是双眉间透出一股脱俗良善,仿佛熟识久矣。雨婧见丈夫带回朋友,不加吩咐,即加添了米和菜,殷情烹饪,毫无怠意。
四众坐定,环视屋舍,房子虽小,然布置合理:东边卧室、书房,中间厅堂,西边乃客房。前院遍种花草树木。室内点尘不染,院坪泥土不沾。走廊修筑围栏,廊间桌椅齐备,可设案摆酒款茶,饮酒赋诗。
须臾席备,野肴薄酒滋味忒好。几杯水酒下肚,虞公子道:“想我十三岁便中了秀才,以为从此一帆风顺,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