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沥,隐见夜色之中一条人影倏东倏西,穿梭不定,身法极快。
杨情再一提气,耸身,向前掠出几丈之遥,见那黑衣人已飞身上了一座阁楼,随即又翻身落下。
杨情也即飞身而上,见常醉竟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心想他酗酒伤身,轻功如今比从前已是大打折扣了,不觉苦笑一下。待落下时,却只见那街道之中只有一人挑着担子,手提灯笼,在卖饽饽,那青衣人却已无影无踪。
此时街上人极少,那卖饽饽的汉子显然生意不好,一脸地沮丧,似乎刚刚敲过一户人家的门被赶了出来,正木讷讷地走着,口中正要吆喝,猛然见面前落下一人,那吆喝声硬生生给噎了回去,吓得瞪大了眼睛,以为遇上了强盗。
杨情不见了青衣人,正寻思,眼见这大汉被吓得愣愣的样子,便笑问道:“可曾见有人打这经过?”
那汉子尚未回过神来,顿了顿,才摇了摇头。
突听前方不远处兵器相接之声,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呼响起,听得人毛骨悚然。
卖饽饽的汉子一张脸都已吓白,急急挑起担子,小跑着走了,连灯笼也忘了提上。
杨情朝那惨呼声方向赶去,夜色中隐隐看见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起起落落在大道上追赶,前面那人不时回身一击,后面追赶的人不敢怠慢,每次险险避开,但身形有些佝偻,显然力已不支。
两人已相去很远,杨情正待要跟上,突见大街右边一门阶上躺着一人,悄无声息。他飞身上前,暗暗提备,但那人丝毫不动。仔细看去,此人俯地而卧,背上衣衫已破,一道刀伤自背脊纵切而下,血仍在流。这人右臂空空荡荡,杨情将他转过身来,一看竟是雷万钧,再探鼻息已停,身体还有微热,似刚死去,刚才那一声惨叫,无疑是他发出。他脸上尽现愤怒、惊异之色,一双眼睛睁得极大,剑眉紧缩倒竖,左手尚还紧握,手中雷公弹还未来得及发出,可见对手出刀之快、之急。
四下里一片死寂,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人。
前方突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