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亘古无波,半掩在长睫下也觉寒凉,她凑了过去,“华青衣?”
他眉心微动,依旧双手捧着茶盏的姿势,只是耳畔被她呵出的气息弥漫,有些热。
他睫毛颤动的那一瞬,有几粒飞雪簌簌落下,她呼吸凝滞,忙别开视线去拿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满一杯,垂着脑袋浅浅啜着,暗忖真是难以入口的粗茶,却不时偷瞄一眼他的神色,口吻却依旧随意,“你没事儿出什么家……”
“修道与出家不可同语。”他终是开口,声线很冷,一如既往,顿了顿,握着茶盏的指尖愈发惨白,“殿下莫在为难,贫道确不懂斋醮之事。”
“你什么意思?”她挑起眉,放下手中的茶盏因用力而洒了大半到木桌上沁开。
“无量天尊,殿下切莫动气,既然青衣道长言明本意,倘若殿下不弃,便由贫道主持这场斋醮如何?”
缓沉如钟的声线传来,秦无色下意识的皱起眉,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黄梵苍微见浑浊的双眸依旧仁慈而悲悯,彷如没看见她如刃般锋利的眸光,反是径直走向了华青衣,“青衣道长,炭火可够用?”
“掌门有心,足够了。”华青衣始终目不斜视的双眸这才微微转向他,微垂下睫一颔首,眉宇虽冷清,动作却透着几分尊敬。
翕开的门吹来一阵夹杂雪花的冷风,刮在脸上如刀剜般的疼,蓦然掀开他面上青纱一角,直至青纱再度搭落下来,容颜如昙花荼蘼般一闪而逝。
依稀只记得削弱的下巴,尖尖的,像是凝着冰晶的白,双唇微薄,透着几丝羸弱却一片漂亮的水红色儿,惊鸿一瞥,已胜过世间无数芙蓉花色,尔后,便是他一阵隐约的咳嗽。
连咳个嗽的姿态,都让人不禁拜倒在他的青灰道袍下,真真儿的尤物,
秦无色始终觑着他,他的眸光看上去没有半分闪躲,却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她一眼。
视线突被一道黑色身影给遮住,衣角的暗纹似云微微晃眼,她不耐地睨了黄梵苍一眼,他慈眉善目的笑着,“贫道已让人给殿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