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实感有缘。不便打扰雅兴,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那人笑道:“温润如玉,谦谦有礼,干城先生真乃仁人君子也!”手抚琴弦又道:“在下刚才所弹曲名唤作《江南春》,乃颂中原江南风光艳甲天下之音。此曲倘在中原歌女手中,应是以琵琶或是瑶琴弹就,所唱之词多为陈后主的《玉树后挺花》,靡靡哀音,听之不祥,故而在下将其改门换面,以我蒙古马头琴拨弹,果真与这风声遥相呼应,大有席卷天下之势,真似我蒙古铁蹄铮铮之音,不知先生以为然否?”
赵雨儿瞧向乃父道:“爹,那鞑子怎会咱们大宋的词曲?弹得还好听!前朝杜牧有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延花,他说的《玉树后挺花》跟这儿的‘后挺花’可是一样么?”
赵海川道:“异族番邦蒙稚未开,多有仰慕中华文化者,上至宫延礼仪,下至说评弹唱,乃至服饰容华,无一不效我大宋之法,区区一首曲子算不得甚么!”他明知城头那蒙古武士有贬辱大宋之意,只是爱儿偏以此发问,深究亦是不能,只得略略带过罢休。
不料赵雨儿却来了兴致,继续问道:“既然这些异族人仰慕咱们中华,为何还会派兵来攻打咱们?”
赵海川沉吟一阵,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此事天下皆然!咱大宋虽有万里河山,却无铁血将士,文武大臣亦是腐朽不堪,便如同一块鲜美而无人看守的肥肉,岂能不引来虎狼豺豹的窥伺?一个个都想朝着上面咬上一口!”
赵雨儿道:“等咱们哪一天变得强大了,也要反过来咬他们一口么?爹,你不是说贪心不足是天下共性的么?他们能打咱们,咱们不是也可以打他们么?”
赵海川微一摇头,道:“雨儿,人虽有贪欲本性,亦有慈悲心肠,为父虽然陷身两国交战之间,却始终坚信杀伐终有尽,仁者方无敌!这天下终有一天会重归太平的!这亦是为父毕生所愿。”
赵雨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赵海川方朝那人朗声道:“小可只是寻常武夫,于音律方面却是知之甚少,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