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沈鹤披麻戴孝在迎接沈慕的棺椁,沈思兰原本就有些火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自古以来,唯有世子才能为父披麻戴孝,其他诸子只能戴孝而已。今天这侯府的大主母却让沈鹤如此穿扮站在这里,可是故意向我等示威么?
沈思兰恨恨地瞪了一眼沈鹤,顿时将他吓得往后一缩,嘴巴一襒就要哭出来一般,还是刚才那中年男人快步靠上前来,低头在他耳边轻语几句才安抚住,然后又是他让沈鹤跪下来,行五体投地大礼,将沈慕棺椁迎进大堂。
沈思兰忿忿不平,转身想要去找沈复和沈冲两位长者出来主持公道,却被沈袁氏一把拉住。
“小妹,不要!”
“可是大嫂,那女人这是明显要让那小崽子继承爵位啊!”沈思兰看见大嫂那一脸凄婉的表情,心里不禁软了下来。
“唉,算了吧,反正不是出殡大礼,只是迎柩罢了!”沈袁氏伤心地望了一眼沈慕的棺椁,低泣道,“今天夫君回家,我不希望他在天有灵也不得安宁!”
沈思兰蹙眉跺脚:“迎柩虽是小礼,但就怕那女人得寸进尺,万一出殡那天也让那小崽子披麻戴孝,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沈袁氏收住低泣,涵着泪水的目光里陡然射出坚毅的光芒:“她若真敢如此,我便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她不得好过!”
沈思兰眼眸一亮,道:“好,大嫂!到时她若真敢这么做,我便带族中长辈一起出来休了她!哼,这天下礼制可不是她一个人能搅得动的!”
沈袁氏闪过一丝果敢之后,却又担忧地说:“小妹,我儿何时能回来啊?”
“大嫂放心,渊让最迟明日晚间便能回家了!只是出殡那天之前,还望大嫂多多看管住他的性子,可不能让他在随便出去胡闹!”沈思兰嘱咐着。她跟沈云接触的时间短,还不知道如今的沈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混不吝的纨绔子弟,虽然在肃川一面觉得他懂事不少,可还是要嘱咐沈袁氏。俗话说“慈母多败儿”,以前的沈云会如此嚣张,跟她这个母亲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