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口!”
“你不早说……”芳绮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夏姑,你究竟是我林府的人,还是这个丫头片子的人?!”
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从客房门口传来,让夏姑不禁打了个哆嗦。
林辨不知何时站在了客房门口,像一尊没有表情的石像。那近七尺的魁梧身形黑山一般遮挡了从门外照射进来的大部分的阳光。
芳绮甚至觉得他的到来,让屋里更阴凉了一些。她想尽借口、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一圈,总算让这个好几日都没来正眼瞧过她的林将军主动登门拜访了。
夏姑怯怯的冲芳绮福了一下身子,意识到不对,又转身冲林辨福了一下身子,趁林辨还没有发更大的火要责罚她之前,就提捏着束裙小碎步跑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林辨和芳绮两人。
芳绮侧身坐在桌边,不自觉的拉了拉垂落及踝的月白纱罗披帛。她这几日穿的都是夏姑的旧衣裳,只是简简单单的素绿葛麻短襦束裙。一种不自知的、率真自然的美,倒因为这粗制简朴的衣裳,更显露无疑了。
白竹篾纸一样的人儿,一览无余的喜怒哀乐都画在纸上。在那双始终只有蓝天白云的皎皎圆眼中,多易辨明那浅显的心思。
然而,那些以为通过眼睛就可识人的人,也许并不知道,白色恰是最复杂的颜色。
复杂的极致其实是单纯。
林辨稳步走了进来,乌皮六合靴踏在青石地板上的脚步声像是什么庞然大物碾压过来,让人心中渐渐生出一种压迫感。
林辨走到芳绮面前站定,低头俯看着她,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说道:“绮儿姑娘,我看你这伤好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将你送出将军府了。”
芳绮心中咯噔了一下,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本以为林辨亲自登门,是来感谢她拯救了将军府惨不忍睹的饭食的。她原本打的算板是,自己再哭诉一下悲惨身世,利用一下林辨的感激和同情心,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留在林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