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酬轻轻唤了一声,走到赵衡身边,掏出了帕子,将赵衡手上的水渍擦去。
赵衡有些失魂落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失望:“我原以为,太后只是醉心于权柄,想要这九五之尊的地位而已。可没想到,她会为了权力,去出卖自己的国家。我原想,只要太后不再垂帘听政,还政于我,那么之前她所犯下的种种罪责,都可轻恕。但是现在,不是我不容她,而是于江山社稷,于黎民百姓,都不能容下这样一个祸国妖后的存在了!”
“臣今日请天家前来,就是想告诉天家,推翻太后、翦除后党的时机已经成熟了。”许酬接着向赵衡详解了一个环环相扣,筹谋多时的计划。
送赵衡出门时,许酬说:“这段时间,为了避人耳目,天家就不要再来崇文院见臣了。如有需要,可以通过贾苏来崇文院送取书时传递消息。”她又想起了什么,踌躇了一下,还是问道,“天家,请恕臣无礼,还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问无妨。”
“天家和各宫娘娘,相处的还融洽吗?”
赵衡倒是直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皇后和她姨母就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蛮横霸道,我见了都要绕道走,懒得理她。至于其他各宫嫔妃,不是可着劲的讨朕的欢心,而是天天上赶着去巴结皇后和太后,我倒是乐的清净了。哦,那个淑妃,却是个有性子的,有些清高,每天只是读读书,侍弄下花草而已。只是,她对我也不过是礼数尽到了,未见得有多亲近。”
“淑妃?天家说的可是石太妃的侄女,石萱宁?”
“正是。我记得你说过,要多仰赖石家,因此也多留意了她。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赵衡打趣的说道。
许酬若有所思,又嘱咐了赵衡一些事,便就此和赵衡作别。
一大清早,城里送水的马车都还未经过时,睡在许府后门门房的曲哥,就被一阵闷闷的敲门声吵醒了。
“谁啊,这么早。来了,来了。”曲哥迷迷糊糊的下了地,拖沓着布鞋就去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