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浙王殿下不会去涉足天下之争,”甫德明叹气道:“君侯请我按照皇后的标准培养你,教你治国之术。可并不是学过治国之术就一定会治国,先皇后与皇太后接受的是同样的教育,可先皇后从没有一日真正接触过帝国,她从头到尾都在试图用权谋争夺皇位,所以才会惨败于皇太后掌下。如今也是一样的,坤城君一叶障目,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掌握了都察院便是掌握了朝堂,掌握了制胜的法宝,简直可笑,可笑之极!”
他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君侯如今有嫡亲长姐在长乐宫,有嫡亲女儿在浙王府,而陛下又与浙王又情同手足,本应立于不败之地。王妃,知足常乐,贪欲成魔,趁现在事态尚未蔓延,您还有机会回头是岸,否则……”
“先生!”凤姝鸢竖起手掌打断他:“先生不要再说了。”
甫德明便住了口,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道:“我奉君侯之命,前来教授小世子习书。”
凤姝鸢浅浅蹙起眉:“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君侯怕您做傻事,派我来时刻劝诫王妃,”甫德明直白道:“皇太后已经召见过君侯了。”
凤姝鸢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皇太后已经召见过君侯了,”甫德明重复道:“王妃好自为之。”
凤姝鸢在晚间为甫德明摆宴接风,商墨凛先前听说过甫德明的大名,得知他是金陵君特意派来教授世子习书的西席,自然满口欢迎。
“听说甫先生是金陵君府上首席幕僚,”宴席散后,商墨凛歇在凤姝鸢的长年殿,被她服侍着宽衣时如是道:“将他千里迢迢送来浙王府做西席,金陵君也真舍得。”
“父亲一向敬重甫先生,”凤姝鸢道:“况且先生从长安带来了不少消息。”
“哦?”
凤姝鸢犹豫了一下,道:“护国公似乎有意另立新君。”
她低着头回答这一句,简直不敢去看商墨凛的眼睛,只听他开口问道:“另立哪位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