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后宫的事情缠住手脚,可这个帝国却丝毫不会体谅他,分管不同事物的朝臣也不会。
左相已经去世了,右相没有如他一样的政务能力,丞相无法裁决的事情猛然多了一倍,往他肩上压了更重的担子。
然而八脉凤氏的族长却还在赶来长安的路上。
为了逼迫他废去发妻。
商墨凌忽然想起,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桓宓,如今虐杀梁王的遗案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这个消息瞒无可瞒,在他承担巨大压力的同时,想必她也不会好过多少。
他忽然觉得害怕,好像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倘若他没有抗住凤氏的咄咄逼人,真的废去了发妻,那些如狼嗜血的人,恐怕连一个妃位都会吝啬给她。
商墨凌快步走到殿前,猛地推开殿门:“摆驾长秋宫!”
内侍为难道:“陛下,各宫宫门已经落锁了。”
“那就开宫门!”他语气严厉,迈步出去的时候,连腿脚都在发抖。
心头的恐惧愈来愈重,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竟然连肩舆都顾不上等,一路从甘泉宫跑去了长秋宫。
这两个宫殿的距离很长,甘泉宫在前庭,而长秋宫却在后宫正中。内侍点亮了沿路所有的灯烛,他从烛火灯影间匆匆穿过,好像跨越了一场阴与阳的距离,去赴一场生死之约。
长秋宫已经得到了皇帝驾临的消息,守夜的宫婢匆匆准备接驾,然而桓宓却在寝宫里静悄悄的,殊无动静。
阿默十分着急地站在内殿门外,提着嗓子喊她:“娘娘,陛下要来了,娘娘快起身整衣接驾罢。”
内殿依然没有动静。
阿默便又唤了一声。
内殿依然没有动静。
阿默猛地想起白日里平妃送来的那一枚丹药,想起桓宓在麒麟殿抑制不住地痛哭——她从没有这样失态过,就连先前得知桓相自杀而亡时,都没有如此失态。
一颗心仿佛坠到谷底,她将手放在门上,猛一用力,然而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