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忿恼,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房间安静到极点,静得墙上的挂钟嘀嗒声清晰入耳,静得让人有些不安。
慕春寅迎着她的目光走到她身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沿着沙发轻轻蹲下身去,蹲得矮矮的,双手抱住了她的腿,将脸贴在她膝盖上,低低唤她的名字,“慕心。”
这卑微的姿势与呼喊,是他从未有过的姿态。过去两人相处,一贯是他高高在上颐指气使,而如今终于轮到他卑躬屈膝做小伏低。
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仰起头看她,晨曦中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白色纯棉布料裹着她纤瘦的身形,脆弱到仿佛一折就断,可就是这样娇小的身躯,却透出一种奇异的镇定。
许是她从未有过的态度让他不安,他去拉她的手,将这一路准备许久的话都讲给她听,道歉、保证、愧疚甚至苦苦哀求,他甚至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她。
然而无论他如何哄劝哀求,樊歆都无动于衷,她淡漠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当做亲生兄长般爱了二十八年的男人。有限的岁月里,她曾无限的忍让、迁就、后退,退到懦弱与自伤。
现在她不会了,无论他说什么,她的眼里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终于承受不住,抓起果盆里的刀子放在她手上,他握着她的手将刀往自己身上抵,“慕心,你来……只要你能消气,什么都可以。”
“慕春寅。”她摇摇头,将刀收回,说:“这一生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
他眼里爆出喜色,以为她回心转意,下一刻却见她将刀朝着自身抵去,她的声音很冷,像含着冰块一字字往外蹦,“我不伤害你,不代表我不会伤害自己。今天你给我一个痛快,要么放了我,要么……”
她将匕首陡然翻转,尖锐的刀锋正对她的胸膛,“就杀了我。”
慕春寅大惊,伸手去夺她的刀,樊歆却将刀尖往下一按,嗤一声响,刀尖扎透衣料与皮肉,薄薄的衣衫瞬时渗出殷红
。
伤口涌着血,她仿佛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