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行字迹落于樊歆眼帘——樊星熠熠,为世歆美。
是她的坠子!
樊歆步伐踉跄了一下,强撑的理智与坚持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倘若说温雅所有证据与说辞,她都能固执已见抵死不信,但这坠子她无法再自圆其说,那楷体字迹一模一样,那年深日久经她佩戴磨出的痕迹,绝不可能仿得出来。
这满怀她情深义重的坠子,除夕之夜她亲手给他戴上,贴在他脉搏跳动之处。他那样的人,有谁能逼着他将脖子上贴身所戴的东西交出来?
除非是他自愿。
机场的一幕瞬时浮现出脑海。
“希年,去那么远,得把这个戴好,辟邪的。”
“我不信鬼神一说。你倒不如说这是你的定情信物,所以不能丢。”
“我不管,反正你得好好戴着。”
“知道,见它如见你,除非我不喜欢你了,不然我就一直戴着。”
……
樊歆的脸在一霎失去所有血色。
而台阶上的温雅突然松了手,坠子“啪”一声砸到地上,她呀了一声,却并无多少诚意,“抱歉樊小姐,没拿稳。”
碧玺骨碌碌滚了几滚,跌入台阶后积雨的水坑,樊歆急忙伸手去捞,冰冷的水刺着她冰冷的心,而温雅已经带着人离开,只剩她独自淋在雨地。
樊歆站起身,将碧玺缓缓贴到胸口,碧玺握在掌心冰凉凉的一团,有什么温热的情绪却涌到眼角,跟湿漉漉的雨水混在一起,不知是咸还是苦。她慢慢仰起头来,将那温热的液体强咽而下,化作苍凉一笑。
“希年,你真的把它还给了我……”
※
樊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荣光的,记者们居然还蹲守在门外,见她出来,他们一窝蜂围了过来,无数个话筒随着七嘴八舌递过来。
“樊歆,你跟温氏少董的恋情真的结束了吗?”
“樊歆,据称与温先生订婚的莫氏千金是你的好友对吗?从前她还常陪你出息各种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