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两个字,“谢谢。”
发完这条短信,她放下手机,走出房间。
长走廊后是慕春寅的房间,门被紧锁,她敲了敲,里头没反应。
她隔着门轻声道:“阿寅,开门。”
那边不应她。
他每每伤心之时便会把门反锁,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她有些急,用更大的声敲了敲门,“阿寅,都这么晚了,吃点东西吧,不然等下会胃痛。”
门纹丝不动。
“阿寅!阿寅!”她连叫了几声,在得不到回应之下终于忍不住转身找出备用钥匙,将房门打开。
房里没有开灯,黑咕隆咚的一片。窗外有烟火不断腾起,肆意绽放的霎那,有光线映亮房间,显出屋内一个站着的身影。
微弱的光线里,他背对着她,微仰着头,看墙上悬挂的一副大照片。
没有灯光看不清照片上的内容,但凭这熟悉的位置,樊歆便知道这是幅什么照片。
那是他们八岁那年照的全家福。珍姨跟慕叔叔坐在庭院的椅子上,珍姨抱着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她,而慕叔叔抱着小正太慕春寅。四人偎依在一处,头顶是珍姨亲手种的桂花树,繁茂的枝桠里漏出斜阳蜜色的碎光,背后是茵茵的草坪,那只叫天真的拉布拉多犬正在草地上趴着打滚——画面无限美好欢喜,这真正是幸福的一家人。
此时那个孤零的身影正站在那张全家福下,举目凝望,眸光深深。
窗外的烟火还在一波接一波,屋外的喜庆热闹明亮而喧哗,而这阴暗的室内,如此岑寂与压抑。
他久久伫立,夜幕深深而他背影寂寥,没有任何言语与动作,却有无边幽凉的痛楚扑面而来,樊歆忍不住心头一颤。
这些年,她不在的那五年,他是不是每年都是如此,在每一个万众欢腾的喜悦节日,在每一个合家欢乐的幸福时刻,将自己锁进这个幽深的、冰冷的房间。于旁人欢笑团聚的霎那,任由自己被吞噬在这寂寂永夜中。
她的愧疚瞬如排山倒海倾轧而来,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