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当了十来年副局长,身份在那里摆着,平日里来往得少,就是在街上走个对脸也不见得能认出自己来,正是万家灯火阑珊时,哪敢随随便便就这么找上门去?胃里直泛酸水的同时也暗自后悔平时不该乱“拽名人”往自己脸上贴金,一时不知该如何办这趟差事,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刘文山后面上了那辆老伏尔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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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能猜出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冯健走进明阳镇派出所的所长办公室时,李红卫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赵四海对面的椅子上,嬉皮笑脸地跟赵四海叫屈,“中午时他给我打的传呼,也没说别的,只嘱咐我掐着时间放黄~片,又往所里打电话举报自个儿,赵所你说我冤不冤?哎,小健来得正好,你倒是透个底,你那宝贝兄弟唱的这叫哪一出?”
冯健拉过一张椅子在赵四海的办公桌前坐下,从李红卫递过来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虎子也没跟我细说,不过听他的意思,那帮人都是赵钢的职工或子弟,带头的还是赵钢大老板的儿子,后台硬得很,许是担心所里贸然出警,无意中再得罪了什么人。”
李红卫掏出大响盖给冯健点烟,不以为然地接口到:“那帮人后台再硬,爪子也伸不到这么远吧?在咱们明阳地头上犯了事,管他们是龙是虎,还不是一样得托关系找熟人?赵所不趁这机会露个脸,给上面领导留个好印象?”
赵四海仰躺在椅子靠背上吞云吐雾,神态悠闲地答到:“我年纪大了,对踩钢丝玩心跳的事一向不感兴趣,露脸也好,挨板子也罢,都让老任自己去扛吧,得了好处是局里的,要是事情办砸了……”他停下话头,不怀好意地哼哼了两声。
冯健扭头看看窗外幢幢影影的人头,笑着打趣到:“赵所今天也没少得好处吧?一会可不能缩手缩脚地舍不得请客。”
赵四海笑着指指李红卫,“一共才这么点人,打电话、找过来说情的就占了三、四成,最后能落个千儿八百就不错了,还不够给手下那帮小崽子们发点福利的,今儿晚上的酒得他请才是。”
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