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了三个响头。
臻善大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素白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地拜了一个师傅,只奇怪这之后的每一日,老人吃完饭后都会将他留下来说话。
后来素白慢慢长大,才知道老人这是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了。
诚惶诚恐下。又郑重地再次叩首。
臻善大师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能收到这样赤诚的徒弟。也算老天厚待了。
他对素白很满意。却也很经常生素白的气。
他这个徒弟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太老实了,常常被师兄弟们欺负。偏他还乐呵呵地不以为然。
比如当下。
“今日怎么来迟了?”臻善大师不悦道:“是不是又帮你师弟们打扫了?”
素白笑着摇头,脸颊上有一点小小的乖巧的酒窝。
“不是,是今日寺里来了客人。”他道:“释善师傅令我陪同。”
臻善大师闻言轻哼了一声,显然是对释善大师很有些不满。
说起来,现今身为普雨寺主持的释善大师还要唤这个性格孤僻、不讨人喜欢的臻善大师一声师兄。
俗家名字唤作方仲远的臻善大师自小就长在这普雨寺里,那时年轻,也算是仪表堂堂,又是读书人,谈吐不凡,因此很得寺里师傅们的喜欢,后来他虽然弃了功名,但却赚回了一副御笔,也让普雨寺因此声名大显。当时普雨寺的主持妙仁大师便很看重自己的这个弟子,有意将主持之位传给他,若不是后来发生了一场变故,臻善大师也许真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主持,绝不至于沦落到自己一人幽居古榕道的悲凉境遇。
比臻善大师入门晚的释善大师俗名并没有人知道,似乎从来没有人问过,毕竟佛语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幻。既是虚幻既是僧,断了三千烦恼丝,那么前事、俗名便一笔勾销了。比释善大师年长的大师傅们却还记得当年山门前拜倒着一个穿着鲜红衣裳的少年。
穿红色衣裳来寺庙恳请收留岂不荒唐?难道是新婚之日逃走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