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才能,特命百官出三道难题,若方仲远三题全中,则饶宫女性命,若三题有一题不中,则剥夺其状元之身,当场杖杀宫女。
百官商讨后,果然奉上三道难题,第一令解字,第二令七步作诗,方仲远面不改色对答如流。
第三张纸上却是空白一片,满堂嘘声,方仲远便知是百官有心刁难。想到同僚如此,纵然今夜三题全中,日后共事也未必能同心,顿时悲从中来,为官的心思也淡了。
“身为上等,心比豺狼。某这身状元袍,脱之不足惜。但人命关天,岂能不惜?如此无情,真是寒心。”
方仲远摇头仰天长叹,自脱了状元袍,摘了滴米分缕金花,只着素白中衣,堂前三拜。第一拜天,自责不能造福百姓;第二拜景帝,自请除功名;第三拜宫女,欲救却不得。
“归元性无二,方便有多门。注皆空,皆空。”
方仲远披头散发,大笑离席,出宫,隔日便启程回临安城,后又拜入普雨寺,剃度为僧。
景帝感念他真性情,遂赐御笔归元二字。
思及此,谢蓁心里郁郁。
身为上等,心比豺狼。世人不皆是如此?但又能有几个方仲远呢?
突然一张脸放大在她眼前。
谢蓁吓了一跳,身子不禁向后一仰。
却是谢菲。
“小六,你在想什么呢?”她疑惑道。
谢蓁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没想什么。”
谢菲只以为她是在为金素云的事不高兴。
“我就知道你嘴上不在意,心里却膈应。”她叹了口气,拍了拍谢蓁的肩,宽慰道:“没有关系,你有什么话只管对我说,聊以纾解。”
她这是好意。谢蓁含笑点头谢过了。
说话间,已到了主殿前,走在前面的金老夫人等人已停下脚步。
谢菲浑然不觉,犹自拉着谢蓁说个不停。
金老夫人面上一沉,视线不悦地扫过她们。
佛门清净之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