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哭。她一把拉住三妹王晨颤声问:
“别哭,别哭,快告诉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爸爸妈妈没了!”三妹抬起满是眼泪鼻涕的脸哭着说。
“什么?”王曼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人影灯影飞速移动,模糊成一片。各种声音越来越小,妹妹弟弟也越来越远,最后一切归于平静,归属黑暗。她也是太累了,两晚一天的火车,八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又是乡间班车,最后是她花三十块钱雇的摩的,这才到的家。这几乎两天的时间她一顿饭也没吃,心里老惦记着家里,嘴里都起了泡,本身人就是一个候补的饿殍,神经绷得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哪里还经得住这样残酷的打击?妹妹弟弟吓坏了,连哭都忘了,要是她再有个三长两短,叫他们可怎么活呀!亲戚帮忙请了医生,医生号过脉后告诉大家,这孩子没事就是给饿的,也没休息好,,休息休息明天就没事了。
她被嘈杂的人声和乐曲声吵醒了,翻了一个身低声说:
“妈妈,外边干什么,吵死人了!”
哦,原来是梦啊,她想。梦里的她也就十几岁,领着妹妹弟弟排成一列纵队跟在妈妈身后去摘菜。她还唱着哥呢,她唱一句,妈妈、妹妹弟弟跟着学一句。
“日落西山红霞飞。”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大靶把营归。”
“战士打靶把营归。”
“……”
“……”
“姐,你醒了?”二妹王晶的声音。
“啊,醒了。外边干什么这么吵,妈妈呢?”王曼答道。
“姐呀,你快点,要不然就来不急了!”王晶用哭哑的嗓子喊她,并用力拽她起来。
她刚一做起来,就有人七手八脚地给她戴孝帽披孝衫,她本能地用手挡着。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姐呀,你快点,不然你连爸妈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
“爸妈怎么啦?”王曼惊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