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说得对。
我没拿他给我的那份协议,我径直站起来走到门边,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脑抽了,一下子不灵光了,我微微仰起脸盯着张竞驰,我一字一顿地说:“张总,你这样做,是因为你放不下我吗“
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张竞驰轻笑了一声,他很是鄙夷地说:“李小姐你想太多,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被我拿起过的人,我为什么需要放下”
他顿了顿,用那种冷傲得让我恨不得一巴掌盖过去的语气继续说:“我会这样做,不过是出于对一个混得很差的前任心生怜悯罢了。我知道她不大乐意接受我的好意,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这话说完,他把门拉得更开,他说:“李小姐你该走了。”
随着他“砰”的一声关门声,我的眉头一垂,我发现自己流泪了。
我以为他再也无法激起我的眼泪,可是我还是流泪了。
我安慰自己,我大概是被刚才的自己蠢哭了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那个没被他爱上的人,我刚才怎么就那么的不懂事,我刚才怎么就那么的嘴欠,被他逮住了个机会再来羞辱我一次。
怎么我就那么的不懂事
可是,我连失声哭出来都不敢,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硬生生将那些痛全部抑制下去,我不断地告诫自己,我不能在张竞驰家门口哭成一只狗那般。
不再被他看到我一滴的眼泪,是我在他面前最后的尊严底线。
所幸的是,我果然很快控制住那些妄图冲破我的眼眶再一次奔流出来的液体,我甚至没有掏出一张纸巾,用衣袖就把它们擦去了,然后我平静地按电梯下楼离去。
为了方便跟博联交涉,我跟红姐住在蔡屋围这边的西湖宾馆,我最后搭了公交车回去。
好在公交车上面人很少很少,没有人发现坐在最后面的位置那个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在前一秒还冷如仙鹤,后一秒已经哭成了一个傻逼,而那个为了掩饰她的所有真正面容的妆,就这样被哭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