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没有星辰的夜;雨,是伴着细风的雨。
林麻子客栈,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忽闪忽闪。若不是黑的过分的夜,甚至连那弱光,也会给忽略了...
客栈内,林麻子着一袭灰衫,头顶一冠瓜皮帽。一双草梭子鞋包着黑麻麻的脚,踱步在柜台后。
“哎,今儿个生意真是惨淡哟,再这样下去,娶婆娘也难喽...”林麻子撇一眼屋外,又看看空荡荡的客栈,搓起又黑又糙的手摇头自语。
林麻子丑,奇丑。叫他林麻子不是因为他脸上麻子多。而是——
他几乎有小半张脸,都是一整个麻子!
......
叮叮当当,壶身和壶盖碰撞着,水开了。林麻子从柜台下拿了两盏瓷杯,用肩上的白布抹了两圈,然后提起茶壶,走出柜台。
一张方桌,在最角落。
看着坐在黑暗中的模糊的两道身影,林麻子一边走,一边摇头。
“今儿个哟,真是倒霉,遇这鬼天气,也只有您二位肯赏脸。呐,两位爷,要点什么,这都坐大半天了,怎的也不说话…”
客栈只有零星几支蜡烛,还都在柜台上。所以只能依稀辨别这方桌上对坐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白衫;另一个,身形瘦小,戴着一大顶蓑帽,整个人都遮在帽檐下。
似乎知道二人不答,林麻子便又低头自顾道,“好容易来俩客你说,还不点酒菜茶水。嗨,算唠,麻子我就送一壶热茶先给两位爷暖暖身子。”
当,当。林麻子将瓷杯搁置桌上,操壶一上一下的将瓷杯填至七分满…
......
噼啪,轰隆隆...
如墨的夜色突地闪起几条闷雷,客栈瞬间犹如白昼。
借着明晃的闪电,瞥见,那文弱书生模样男子,白白净净,唇红齿白,眉浓像剑般直指双鬓;瘦弱汉子的下巴被照亮,可见有一道深深的疤自下巴穿过嘴唇,延伸至上,再向上就看不到了。被蓑帽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