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过去了,閠怡奇觉得是过去了半个世纪。有半年时间可以不看见熊小鱼了,欢喜的忧郁的爱的倦的痛的恨的都过去了。对于閠怡琦来说过去的一切都是死过去了,结局了,要来的全是新的。这个周末,閠怡琦准备去幼儿园接儿子回家。在路口,她看见了熊小鱼。
他,站在冬日的风中,像站过了许多年,萎谢的、无力的,像一座临时堆垒的泥塑,随时都有可能垮塌掉。头发被风无情的吹刮着蓬乱得如一堆野草,脸色苍白,站姿僵硬,像一个饱含苦难的战士,他苍茫衰老的样子浓缩成僵硬的一团,硬生生的印到閠怡琦的脑海里来,镶上铁框子,拿不出来。
閠怡琦犹豫着,走上前去,熊小鱼望住她。
“你怎么来了。”她问。
“我再也管不住自己,我不得不来找你。”熊小鱼低低地说。
“你为什么要来,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这样没什么不好。”閠怡琦冷冷的说。
熊小鱼说:“我知道你是下决心要躲掉我。”他不能更多的言语,只沉沉的看着她,眼睛渐渐晶莹潮润。
“算了吧,你是要看到我不高兴你才愉快吗,这么多年了……不欠你的了,你可以走了。”閠怡琦的眼睛也湿潮潮的,但是她的声音坚冷的说:“我对你的心已经死了,早在半年前就死了,拿不出什么给你了,你白来了。”
“你来这个城市之前,也许我活在一种爱的虚幻中,要等到你来我才甘心啊,等了你那么多年,其实我什么也不要,我早没有这个资格,我有了丈夫、孩子,但是我不愿面对现实,我想忽略掉这个事实,你把这个梦打破了,再拼凑起来的时候就变成了面目狰狞的现实……梦没有,总得活下去。”
熊小鱼的脸颤微微的抽动着,说:“你的话我听懂了,明白了,我不会再来了。”他勉强的笑一笑,很吃力的样子,然后决绝的转过身去,走了。
那时,天阴阴欲雪,天际四周黑沉沉的,像不严谨的白色纱布渗进了许多浓黑的墨泽。熊小鱼的身影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