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而出。
脱离了阴影笼罩的细发,缓缓被雪白月芒侵入。
——它是这样的鲜红,更胜过血液。
连雪白色的月华都无法减去其一分艳丽,仅能为它的血红增添几许亮度,使它绽放出属于它本身最华丽的姿态罢了。
………………
“教皇大人,现在真的已经很晚了;更何况今天白天的时候,您可是亲自走出神殿区域、到中央广场发布了长达数个小时的演说……”
“所以呢?”黑色的单片眼镜闪烁一下,他的目光却并没有从手上所捧的圣典书卷上离开过一秒钟,漠然道,“你想说什么呢,科伦迪卡卿?”
“那个……”似乎被教皇大人突如其来的问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身穿红色长袍的大主教脸上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教皇大人……”
“我,自然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终是将目光自厚重古老的书卷上移开,他徐徐转过头去,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位立于典雅木桌开外、数步之遥的,发色灰白的红衣主教。
峨冠黑袍的中年男子——教皇,单片墨镜之后的左眼眼瞳似鹰隼般锐利。
“……”
原本嘴巴稍许张开,想要说些什么的老人,在此等锋芒毕露的对视之下,立时便败下了阵来。
闭口不言,苍老的灰白色瞳孔,精明而不显浑浊;可惜在面对教皇大人的威严之下,它们还是只能低垂下去,暗中被忧虑所填满。
(教皇大人……真的没关系吗?毕竟您的身体可是已经……)
………………
“哗啦。”
头上用于遮面的黑色风帽,最后终承受不住强劲的风压,刹那间翻开起来。
似烈焰般灼热的红色,似血液般凝重的红色——一袭彭开的红色长发,乍一看、或许有及腰长度,迎风飘舞,恍若血之精灵。
苍白色的羸弱面颊,显现于黑色的夜天月空下;晴朗无星的下弦月夜景,只可沦为他的映托。
牙齿,扣住下唇;血瞳中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