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贤印象中的孔刘,是釜山行里那个理性冷酷的基金经理,是对孩子充满不舍的父亲,而不是眼前这个浑身颓气,看起来萎靡不振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郑成贤不由好奇的问:
“难道说,这次电影是孔刘先生发起筹划的?”
“嗯!”
孔刘无力的点点头。
“我在当兵的时候,偶然读到过一本小说。是根据一件发生在光州的真是案件改编的。里面的内容……”他迟疑得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假如这是作家虚构出来的,那么我会非常佩服作家的想象力,并为之感到震撼。可惜不是!这是一件真实发生的事情。这就不是震撼了,而是一种让人遍体生寒,浑身战栗的恐惧。”
孔刘神情逐渐激动起来,双目圆睁,抓住酒杯的手指节发白。
“你能想象吗?就在我们功成名就,接受众多粉丝欢呼的时候,在我们感叹自己的国家如此美丽的时候。韩国的某个地方,居然还有这样令人发指的罪行上演。这不是表演,不是创作,就是真实存在的罪恶。就在你我的身边!”
他抬起头,双眼充满惊恐:
“或许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正在发生类似的惨剧,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每次一想到这些,我就坐立不安,五内如焚。”
他举起手里的杯子,将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如饥似渴的像是沙漠中缺水的旅人。
“你想的太多了。”
郑成贤淡淡的说了一句。
孔刘的精神状态有点异常,他不得不安抚一下。
“惨剧谁都不想发生,如果看到,我们是应该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但也不用将这些东西,都背负到自己身上。”
郑成贤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人是救世主,我们都是在苦海中挣扎的一粒微尘。见到啦,帮一把,也就够啦。没必要这么苛求自己。”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
孔刘像是缺氧般,大口喘着气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