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没看清自己路上都经过了什么地方,稍微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野蛮粗暴地丢了出去摔在地上。
不,准确地说是干草堆上。
她撑起头往周围一望,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寮房的监牢,虽然不似衙门里那般恶劣凶险,但环境也委实不能用舒服来形容。地上扑了一层厚厚的干草权当铺盖,整间屋子只有一扇窗户开在南边墙上。屋里又阴又冷奉真却倒头就睡,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是真的想睡还是想强行靠睡眠击败饥饿感,每每她开始恢复清醒的时候,就是她的肚皮咕咕叫的时候。
扔她到此的几个人完事就离开了,半句话也没有多说,奉真迷迷糊糊地听到牢门关上的声音,眼前一黑,她也干脆闭上了眼。
好饿啊……
肚子又在咕咕叫了。
即使闭上了眼,她还是处于一种半睡半醒半昏迷的状态,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混沌不清。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有被人从地上拖了起来,然而她已经腿软到站不住,头昏到脑袋抬不起来,隐约听得有人在她耳边呼喝,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但她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哪怕是眼皮都有万斤重根本抬不起来。冷不丁一盆冷水迎面泼来将她全身上下浇了个冰凉透彻,打了个寒颤她就迅速抬起头望向始作俑者——一个面生的同门,他却仿佛看杀父仇人一般咬牙切词地瞪着她,嘴角挂着一抹扭曲的笑。
“终于醒了。”有个男人冷笑道,奉真盯着他看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这位是她知道却极少打交道的巡寮张师兄,他的特色就是一张饱满方正的国字脸,脸上仿佛是大写的“正直”两个字。
被这样的视线逼视着,奉真还真感受到了一丝负罪感。
“说!”坐在桌子后边的张巡寮配合语调嘭地锤了桌子,“为何对王连珊,袁奉茶,钱奉钦三位同门痛下毒手?据说你试图将王连珊活活掐死,可有此事??”
冷水的效力很快消失,奉真又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
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