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韶方向一拐,拐进了对街,来到了通元广定。
这种追逐战毫无意义,他早就想通了,明姝就是利用他不可突破的限制来戏耍他,还搭上人命来,妖之所以自认为高人类一筹,主要还是因为体质上占的极大优势,使得他们在敏捷,攻击和防御上面都能远远超过人类的极限,明姝这种千年八尾狐妖就更不要说了,祁连韶身为一个凡人追她一年还未必摸得着她的衣摆。
有时候问题换个角度想,没准就有惊喜。
祁连韶上了楼拿了钥匙打开先前他和奉真在一起时订的房间,进去之后先是拔出一大叠符纸给房间里贴了一圈,就是外面也看得见的那种,然后亲自画了符纸踏起步罡一板一眼地画了个阵摆了法器压住,然后才直起腰擦了擦汗。
夜色渐渐深沉,街上的喧嚣之声虽有减轻却仍是热闹得很,祁连韶抱着锏靠着窗台一言不发地坐着,坐姿许久没换了,他就像一尊漆黑的雕塑坐在窗前。他那总是松不开的眉心这会儿更是皱出了细细深沟,明明是个肤白貌美的年轻后生这会儿却显得尤为老气横秋。浓密长睫掩映下的那一双琉璃珠般的眸子隐隐透着股杀气,只是他眼眶周围一圈因为失眠而浮现出来的青黑色给他平添一份憔悴萧索。
他发白的骨节保持着节奏一下一下拨弄着漆黑长锏把柄边缘,分明是随时蓄势待发的势头暗藏其中。
夜虫的鸣叫已经渐渐盖过了人声的喧闹,终于,窗外的街道终于进入了沉眠,时不时有冰冷的夜风从窗外呼呼吹进,把祁连韶的鼻头冻得通红。在这种天气还坚持大开窗户的人确实很少,而祁连韶不是为了别的,他就是需要保持清醒。
从他的角度看出去,刚好可以看到对面街角一串通红的灯笼,有一刻祁连韶以为自己眼花了,那灯笼正是之前自己站着发现明姝的地方,现在只不过换了个角度,他看到那一长串红灯笼正在高高扬起,像秋千一般摆出一个极大的弧度,可祁连韶根本没有感受到风吹,他不由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将头伸出窗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