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人一路追至山头,一刀斩下地主人头。这雇用讨债的人提着地主人头在庄子四处转了转,将庄子情况上报,那仇家既已报仇,又得了不少廉姓地主他处的地产财物,自然也瞧不起这么一个荒郊无银的地方,便由其自生自灭。
这庄子里的仆人奴隶得了自由,却因为长期的奴役已经与外界脱节严重,所以商量一番,决定让想留下的人各自为户,捕野为生,靠天吃饭。
可是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十多年后,那仇家一家败落,有年轻一族的人听说此处的村子,便心生一念。他们把外界的知识带给了村子里的人,让他们推倒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建筑大屋,开垦荒地,教会他们耕织,再根据村子里的生产给他们算银钱结工账,买卖市场也渐渐在村子里形成了。
后来,这些年轻的富家落魄子弟接触了鸦片,他们把鸦片带进了村里,让病痛的人梦如飞仙,让颓唐的人目眩神迷……
渐渐地,他们在压榨这群可怜人中得到了不小的利益。
所以,当他们听说“卖血”二字之后,自然又将目标放在了这座村庄。
地下卖血市场,廉旺村里的可怜人们就这样再次被投入了绞肉机。
那些肮脏的针头一遍遍地刺入他们的身体,病毒的肆意蔓延让廉旺村那些原本淳朴安乐的家庭遭受无尽家破人亡的苦难。
那些红肿发疹的皮肤,那些饥苦瘦弱的身躯,那些麻木不堪的表情……
萧凌裹紧被子,拼命地想把那些图像赶出脑海,可是它们却如魔咒一样箍着她的思绪,凄厉地诉说着那段孽史。
她越强烈地排斥,思绪就越陷入那些画面,如置身于实境,走过那些荒凉的小道,看着路过一群人抬着几个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人挖坑活埋。
突然,她被一双生着包疮流脓、枯枝一样的手抓住衣摆,萧凌硬着头皮低头一看,那是一个面容全非眼睛长着白点的女人朝她艰难地咧嘴求食,萧凌在床上痛苦地辗转着,在梦里不敢去触碰那个女人的双手,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