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杨钦来到渠江边,滚滚东逝的江水让杨奇竟有种迟暮之感,不禁感怀自己的衰老。杨钦注意到爷爷的情绪变化,上前宽慰。以往杨奇只会给杨钦说一些年轻时的奇闻异事,今天却罕见的谈起自己的人生。杨钦不觉意外,毕竟家里人很少提到爷爷的过去。
杨奇可算得上天才少年了,几岁的时候《三字经》,《道德经》,还有几千言的《论语》都能背出。经过教书先生的讲解,年幼的他能大致领会内里的道理。不幸的是,七岁时,一家人尽都惨死,他和杨熊成了孤儿,地主的后代自是得不到善待,在邻里间受尽白眼与侮辱,为了生存下来,他不得不暂时抛弃幼时接受的君子教育,奉行的君子之行转为小人之举。偷鸡摸狗之事成为家常便饭。等到少年,他和杨熊偷摸上火车到了南河北河一带,本以为都将以毛贼的身份过完一生,二者遇到了三和师傅。那是个有智慧的和尚,那是间温暖的寺庙,他们在此体会到家的温暖,决心改过自新。学着最浅显的佛法,习着高深的武艺。
那一年闹饥荒,小寺庙遭了匪盗,慈悲的僧侣虽有武艺在身,但还是斗不过有猎枪在手的歹人。杨奇杨熊和几位师兄弟逃了出来,索性还俗,干起了打匪济民的勾当,哪里有盗匪,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江湖上尊称他们为义匪。一入绿林,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义匪终究是匪。被自认正义的一方盯上自是理所当然,一次围剿中,杨奇殿后落网,此为他的第一次牢狱之灾。好在看守人的疏忽,让精通开锁之技的杨奇逃了出来。后来为避风头,一行人回到蜀地。
讲到这里,杨奇兴致上来,取出随身的小酒壶痛饮一口,准备接着说。却是听到杨熊不客气的声音,“吹个毛的牛,吃饭了,小婶儿和弟妹都来了。”
夕阳的余晖撒满江面,还想再吹一会儿的杨奇只得作罢,心里装着比落日还寂寞的寂寞。
(ps:前面需要交代的事情较多,原谅我的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