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罗书记频频点头,示意旁人抬起杯子敬酒……
杨泽进在乡政府的招待所里住了一宿,第二天才回了一趟杨家湾。在爹娘坟前烧纸焚香磕了头,他径直到了山对面的四哥家。
杨泽贵和往常一样在阶檐里编背篓,旁边点着一堆苦蒿,用以驱赶成群的墨蚊。杨泽进手里握着两根铁拐,默默地走到四哥跟前。
“回来了?”杨泽贵没有抬头,“屋里坐,外头墨蚊多,太阳大!”
“四哥……”杨泽进把铁拐齐门凳上,又从地上捡起篾刀和半块竹子,帮四哥划起了篾条。“背篼是编了卖吧?”
“嗯,就剩这点手艺了,这个不需要动脚,你看,我坐地上就能搞了……”
“淑芬好点了吧?”
“老样子,哎,和我一样,落下残疾了。关键是那张脸……哎!”杨泽贵连续叹了几口气。
“还能做活路吗?”
“都能做,就是不能使太大劲。其他都还不怕,关键是对娃儿心里打击太大,没得以前开朗了……”
“慢慢来吧,当时该转到县医院来的……不过也差不多,现在嘉南在治疗烧伤上也没得啥子好的技术。”
“你现在这么忙,怎么还有时间回来?”
“我在西片调研,顺路回来看看。四哥,石桥到岔河的路要砍成油路了!”
“早该砍了,报纸上不都吹嘘几年了吗?乡乡通油路,我还以为政府把石桥忘了呢!”
“没忘!我想,把路延伸到猫儿山梁梁上来。”
“还是那句话,违反政策的事情不能干!你当的官越大,那越是老百姓的官,不是杨家湾的官。”杨泽贵上锁完背篼最后一道丝篾,裹了一锅叶子烟卷。
“七叔……”淑芬从菜地里摘回半框瓜豆,脑袋上戴着一顶白里发黄的草帽,即便是见到七叔,她也没有掀开帽檐的纱巾。打完招呼,淑芬就去厨房做饭了。七叔大老远的回来,总要做一顿像样的饭菜招呼。何况,杨泽进已经推掉了其他几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