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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杨泽贵无情,实在是这个家庭无形的压力让他不得不这么做呀!若是在十天前,牛还能吃草,卖给人至少能卖了一百五十块钱;就算是今天白天卖,只要是活的,那也能卖了八百十块钱;可现在一头死牛,人家愿意出劳力来收了,顺便给个几十块钱都不错了!
他并不是想要通过老黄牛赚什么钱!而是家里根本就离不开一头牛。老黄牛没了,那也得买一头小黄牛。现在的牛价,哪怕是一头小牛犊,也不会低于一百五十块!去年的积蓄,早就在春耕的时候买了种子、化肥,还有淑芬的树苗。刚刚卖的两季蚕茧,也不过一百来块钱,何况国强还差着五十块钱没还来。
所以,老黄牛的逝世,对这个家庭来说,无异于顶梁柱的轰然倒塌。卖肉怎么都比埋了强!
淑芬姐妹不是不懂这个理。可她们对老黄牛那份深深的感情,又该如何慰藉呀?
“爹,买牛的钱我想办法,你让我把老黄牛埋了!”
“爹,我不上学了,学费……”天真的淑菲哭着跑过去拉着父亲的手。
杨拝子一个耳光甩过来,打在淑菲脸上,火辣辣的疼。淑芬看到妹妹被打,赶紧过来拉过淑菲,哭着躲进屋里了。
淑芬娘已经开始唠叨起来,哭着指责完男人,又去安慰淑芬姐妹去了。杨泽贵看着自己的手,不禁老泪纵横,自从富顺走后,他就发誓不再对孩子动手,可是……
淑芬趴在床上恸哭。她知道,那上千斤的老黄牛,凭她和妹妹的力气,想要拖去埋掉几乎是不可能的。在杨家湾,没有人会帮她们,也没有人会理解她们——除了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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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快放暑假了!
他拆开信,泪如泉涌。赵老师昨天还栩栩如生的讲演变得枯燥无味,那密密麻麻的数学演算掩不住他内心的悲痛,看着淑芬的文字,老黄牛弥留之际的痛苦浮现在脑海。那陪伴了自己五六年的伙伴,就这样走了。可恶的刽子手沾满了它的鲜血,残忍的“庖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