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从淑芬的肩膀上挣脱。“勇儿呢……”她往东屋里跑,瞪大了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儿子不在才反应过来这小子白天根本没回来!
恐怖的轰隆声越来越近,淑芬抓住桂英娘就跑,没想到瞎子一下子滑到在地上。淑芬回过头,背起就走。也不晓得这干瘦的老太太吃了啥,竟然这么重,淑芬被压得寸步难行。
对面其他几家溪边的人家已经陆陆续续的转移。杨泽贵急得单腿站立起来,抓住那颗歪脖子树,终于看到淑芬出来了,赶紧用电筒照着路。淑芬艰难地往上爬,老太太坚决要求自己下来走,淑芬根本没理她。
雨渐渐地小了,雷鸣闪电也疲惫地躲了起来。山洪杂着泥石和树枝,翻滚着向山下涌动,山上的光柱挥舞得愈来愈快。所有人都已经感觉到这猛虎般的山洪已经把沿途的农田、房屋吞噬。
淑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父亲所在的小土坡,把桂英娘放倒在泥泞中。老婆婆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只眼看着那刚刚翻修过的四间瓦房被泥流掩埋,发疯般向那边扑去!
这三个人根本没注意这土坡的边沿已经松动,老婆婆一脚没踩稳滑了下去。眼疾手快的杨泽贵扔了手电筒,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扭住小树不放。躺倒在地的淑芬魂都被吓掉,也顺手拧住一棵树脖子,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地去帮助父亲。
手电筒顺着小坡掉进了泥石流,那瞬间的翻滚并没有因为灯光的消失而停止,反而更加汹涌。无助的淑芬知道,除非父亲松开手,否则……
老婆婆不断地挣扎着,试图将另一只手伸给淑芬,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胡乱抓了一通也就停止了挣扎,她也在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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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的这个夜晚依然热得让人发毛,富顺和桂英在其他“棒棒”的帮助下找了一处住所——不过是和其他人一起蜷缩在江边的桥洞。桥洞进行了“合理”的划分——一大半是“男区”,一小半是“女区”。这桥洞的管理人是刀疤刘,头上一个大刀疤,恶狠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