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娘生的?”他的苦恼又涌向了心头,心里边儿堵得出奇的难受。
“不要乱说,哥,不管哪个娘生的,总是一个爹生的嘛,不管怎么说你们三个都是亲兄弟!”淑芬赶紧纠正。
“哎,也是,所以你千万要替我保密买房子的钱在我这儿的事情,但愿这事儿不会传到杨家湾去吧,哎……”他又叹了一口气,“这钱我应该给大哥,至少不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嗯,存放起来吧,我谁也不会讲的。”淑芬再次肯定地回答了富顺,“我困了,哥。”
富顺和淑芬背靠着背,头靠着各自的膝盖,就在黄果树下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蒙蒙亮,柴火早已燃成了灰烬,头发和衣服全是露水,看着泛鱼肚白的东方,他们庆幸昨夜没有下雨,期待着这一个新的艳阳天。
聪明的富顺终究还是回忆起了三座坟的位置,正如养父所说,坟头早已长满了野草。山沟南面的小土坡上是木匠和前妻并立的坟,女人的坟墓因为木匠的精心修建和曾经的打理,比旁边男人的坟墓更像一座庄严的墓,宽阔的墓碑上还刻着女人的名字,弧形的坟头高出了富顺一个头。父亲的坟墓要矮小的多,当时的条件限制,叔伯和大哥根本没有刻什么墓碑,碎石砌成的坟头已经垮塌,野草已经湮没了坟前的路,看样子,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来过了。富顺一颗一颗地拔掉周围的野草,直到满手都是鲜血,淑芬帮着把拔下来的野草抱到土坡的边儿上。富顺上了香又烧了纸,深深地磕了几个长头,竟然没有掉一滴泪,他想,以后每一年,一定要来这至亲的人的坟前扫墓和拜祭。
另一位母亲的坟在山沟北面,和木匠前妻的坟如此的相似,但孤冢也早已野草横生,凄凉地遥望着河对面的那对恋人,她安息在这生前选好的阴址,就这么孤零零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和她真正意义上的妻子,富顺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忘却了双手的疼痛,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坟头一棵野生的红豆树,上边的小果子正长得艳红,就像一顶红帽子,仿佛爱美的艳红妈妈在看着自己,看着另一对远去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