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难得一个艳阳天。
周小明骑一匹快马,路过海城县城门外。
眼前的景象,甚是煞风景。
海城县城门口,聚集着上千的人,男女老少皆有,这时孩子哭,女人闹,男人们低着头,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却活的暮气沉沉。
头顶无片瓦遮身,脚下无立锥之地,腹中无粮,虽还有一身破烂衣裳,可不能挡风御寒,冷风一吹,身子不禁都随风摇摆。
活到这种份上,窝囊!
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发。
韩一民颤巍着身子,面上挂着一副谄媚的笑容,冲着守在城门口的县衙差役,不住鞠躬作揖,说道:“几位差爷,通融一二,我等小民长途跋涉,几日没有进食,还请官爷通禀县太爷,告知我等境遇,施舍一二吃食。”
几个差役举着铁尺、木棍,嘴中呵斥着,说道:“一帮刁民,哪里来回哪里去,再敢闹事,就把你们抓进大牢,抽筋扒皮。”
“我们怎么是闹事?”韩宝气不过,只觉得胸中戾气,不住翻腾,手臂乱舞,说道,“我们可是有官府的凭证,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到了你们这里,你们就得分我们田地,给我们吃食。”
“哟呵!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一个差役举着铁尺,就要打向韩宝,说道,“这种好事,老子怎么碰不到。”
韩一民急忙护住韩宝,口中训斥道:“韩宝,你怎么和官爷说话呢?”
差役手中铁尺不停,即便韩一民白发苍苍,护在韩宝身前,他这铁尺落下,打不中韩宝,只能打中一个老人,他也不曾手软。
“噼啪”一声,韩一民被打翻在地。
“你凭什么打我爷爷?”韩宝要上前,和差役见个高低,被韩一民紧紧抓住。
韩一民说道:“韩宝,你是我们韩家的独苗,爷爷就指望着你送终了。”
韩宝的一身戾气,被韩一民的这一声喊,化作一副悲凉,只为了韩一民的这一句话,他今天就得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