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乎乎的树影随风摇动。
“别瞎说!”他声音大了些。
她抱紧盒子,不再理他。
他等了她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再说话,于是默默发动了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这一次,全程是她不说话了,一直到家门口,车一停稳,她直接抱着盒子下了车。
“流筝!”他也跟着下车,追上前,在院门前把她给抓住了。
“你让我怎么办?”他抓着她胳膊问。
“我没让你怎么办,我要回家了。”她转开脸。
他想了想,“我去跟老天爷打一架,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待一个年轻女孩?”
阮流筝白了他一眼,简直无稽之谈!
“那我这时候大哭一场来证明我不是冷血动物?”
“……”她还没见他哭过,他最难过的时候都没有,不是每个人表达难过的方式都是哭,他一个大男人当街大哭的画面她想都无法想。
“那我……替代朱雨晨生病?你来给我手术?”
她一听,手里的盒子都差点吓掉了,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大声吼他,“你胡说什么啊你!”
吼完,眼泪哗哗直掉,耳边却一直回响着这句话,“我替代朱雨晨生病,你来给我手术?我替代朱雨晨生病,你来给我手术?”
每重复响一次,心里就像刀割一次,最终,她扑进他怀里,含泪道歉,“对不起,你没有错,是我不好,是我情绪化了,可是……”
这是她当医生以来情绪最受影响的一次,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是还是在他面前一次次失态,然而,她却想不出,除了在她面前失态她还能在谁面前失态?朱雨晨吗?不能!同事面前吗?不能!爸爸妈妈面前吗?更加不能!
“可是什么?”他抱着她,问。
“可是……”她想了想,算了,还是不说她只会在他面前放肆了,告诫自己不要再这么孩子气,渐渐平复情绪,“我……有点羞愧,不应该这样的,我已经不小了,又是医生,刚才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