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一碗米糊不饿肚子就行,四岁上头就会迈着小短腿到城外折柳枝编出各种稀奇好看的篮子,再摘鲜艳的野花插篮子里回城卖,还会无师自通自己画了小人编了故事到热闹的街头摆了摊儿卖。
五岁时就攒下了三两银子。
没请过先生也没进过学,靠自学便识文断字,脑子里赚钱的点子一个接一个。
“你说,书肆哪一年不靠着她出主意才赚钱?”邵氏压低声音道,意犹未尽,指各处:“你看看,这亭台楼阁,山石迤逦荷塘小桥曲水流觞,哪样不是雁容赚来的?咱们以前住的可是低矮的小瓦屋。”
说的有理,简老爹摸鼻子。
“不说这个,我找你有正事,眼下雁容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兴献王爷又看中了蕊珠,蕊珠出嫁前得办雁容的亲事,咱们家离了雁容可怎么办?”邵氏忧心忡忡道。
“雁容又不是咱们亲生的,说不定人家爹娘要来接她回去的,咱们别安排她的亲事。”简老爹挠了挠头,终是不舍得把简雁容这棵摇钱树送到别人家。
家中拿得出那样贵重的赤金凤钗,简雁容的亲生爹娘身份贵重着,寻常人家配不上她,邵氏自我开解,其实跟简老爹一般想法,不过是舍不得把简雁容嫁人。
简雁容把院子里花木浇了个遍,又捋起袖子除草,忙了一整日,至黄昏时手臂都酸了。
不由得暗暗叹气。
在家时还好,简老爹小气的很,生怕两个女儿吃白食,忙完府里的事儿还得到书肆帮忙,整日不得闲,自进了侍郎府,除了和程秀之打打嘴皮仗,别的竟是什么都不用做,忒娇养了。
花草侍弄完,屋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简雁容搬了张自制躺椅坐在石榴树下歇息。
小院虽不奢华,却胜在清静。
头顶榴花似火,鲜艳热烈,灰褐色树干上瘤状突起,别扭中另有不寻常意趣,简雁容定定望着,眼里渐渐浮起幻影,红花绿叶褐枝交错,重重合合背后,许庭芳清朗的俊脸露出,面色苍白眉眼有些许孱弱,定定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