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了一个笑脸。
夏北风“唰”的一下闭上了眼睛,开始装睡。
那小姑娘郁闷的看了他一会,试探似的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夏北风一动不动,真的跟死了没什么差别。
那小姑娘缩回手,又转身回到了墙角,抱着膝盖蹲下。
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贴在膝盖上,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装睡的夏北风,一副可怜巴巴的童养媳模样。
沈洛天去了一趟交警大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却不甘心就这么回家,又怕不知道夏北风病房里的人还没走,只能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瞎晃,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
也不知是沈家的祖坟风水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家里的人几乎个个都有点剑走偏锋的意思。
到了沈洛天这一代,家里两个孩子几乎走向了两个极端。
一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年过三十了依旧没个正经工作,女朋友换的跟翻挂历一样勤快,又喜欢到处乱跑,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几次家。
还时不时的搞出一身骇人的伤来,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在外面都是靠着什么东西活下来的。
另一个,则是常年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起古时候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还夸张。
沈洛天隐约记得,上一次一天之内跟这么多陌生人说话的时候……好像是他十五岁那年。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在不停地强迫着自己和那些并不想交流的人说话,单单是这件事情,就已经几乎消耗掉了他所有的精力。
人和人为什么一定要互相交流呢?
他疑惑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很快的混过了一下午的时间。
直到接到了他爹打来的的电话。
沈云溪教授刚刚下课,本来只是习惯性的打个电话,想问问自己小儿子要不要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
实际上他已经在网上订好了晚饭,给儿子打电话这种行为完全是日常任务一般——反正那孩子肯定是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