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到极致的姑娘来到的门口,举起手,犹豫了片刻,轻轻敲响了门。
一个老太太开了门,那老太太是个高手,和昔年在港岛的时候白起满世界搜罗来的死士第一人,那位从关东而来,习惯了独自一人坐在黄土高坡上望天,一看就是一下午,然后骂一句瞎了眼的老天有着密切的关系。
老太太对着余梦沁笑了笑,说:“小姐等你很久了。”
余梦沁点了点,走进去。
很老旧的院子,少说也有六七十个年头了吧。前后两进,分堂屋东屋和西屋,院子中间种着一棵常青树,一人多高,原本枝繁叶茂,今年正值夏季树叶茂盛的时候,却忽然间枯萎死亡。
院子里有些日子没有打扫了,依旧很干净。没有人气,整套大院子里只有几个人,很多地方甚至一年都没有踩到过。铺上的红砖地面长满了青苔,看起来落寞的像是山野中颓败无数年的无人寺庙。
堂屋门口大开,正有一个背影跪在中间。
宋茜!
堂屋桌子上摆放着一张黑白相框,相框中,昔年那位叱咤风云,没了宋家老爷子,一个人依旧撑起整个宋家的老太太。照片中的老太太笑的很慈祥,有生之年手握彪炳政权,身在国术榜之列,顶天的荣耀让她话语言行中不经意间就跋扈蛮横。可是人一死了,生前功名利禄都是浮云。就如同院子里那棵常青树,死了,无论活着的时候多么枝繁叶茂,都逃不掉化为泥土。
老太太死了!
老太太竟然已经死了!
余梦沁在院子里站了好半响,才缓缓走进屋。
她从案子上取了柱香点上,对着老太太的遗像鞠了几个躬,然后蹲在宋茜身边,轻轻抱了抱她。
宋茜就任凭她抱着,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余梦沁说:“茜姐,想哭就哭出来吧。”
宋茜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说:“已经快一个月了,况且她临终前千叮万嘱对我说,宋家的儿女,除了两件事,什么都能做。这两件事,一件是跪下,一件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