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去去遗情累,安处抚清琴。”
陆云也意动,慨然当歌,唱道:“浮海难为水。游林难为观。容色贵及时,朝华忌日晏。皎皎彼姝子,灼灼怀春粲。西城善稚舞,总章饶清弹。鸣簧发丹唇,朱弦绕素腕。轻裾犹电挥。双袂如霞散。华容溢藻幄,哀响入云汉。知音世所希,非君谁能赞。弃置北辰星,问此玄龙焕。时暮复何言,华落理必贱。”
陆机浓郁的思乡情引发伤感,却不料陆云的心事更是复杂,一边高歌一边饮酒。应詹和江统二人抚掌不已。毛腾笑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哈哈……”
陆氏兄弟还在伤感之中,忽然听到毛腾这一句,忍不住便捧腹大笑起来。陆机说道:“毛将军这几句倒还挺有意思,虽无诗文之清雅。但却戏谑真实,一笑过后却又回味无穷啊。”
“哈哈……”
毛腾以前在刘舆兄弟面前卖弄唐诗名句的时候就被说过太俗,自打那之后也就打消了背唐诗来糊弄魏晋文人的念头,这首贺知章的《回乡偶书》也只敢在谑笑中吼出来,却不敢刻意卖弄。只是趁势说道:“我等俱离家多年,不食家乡菜,不饮家乡水多年。还不是为了光耀门庭,干一番功业出来。不然也就学了李密,向先帝上《陈情表》说与祖母相依为命之苦,一直安居家中,也不过享了清福,丢了抱负罢了。诸位都是太子的府臣,日后太子登基也定是新朝贵人,前程似锦,何苦再学小儿女模样,沾襟哭泣,却失了男儿抱负呢。”
陆机陆云兄弟苦笑一声,陆云说道:“宦海无涯,官路艰难,空有大志却无从施展。我与阿兄被洛阳士族视为南人楚蛮,就连我们诗文中用楚语切韵也被多加指责。南人北上本来便是颠沛流离毫无根基,就如建威将军周处,身为南方武人表率,却也只能惨死六陌,空余长恨。”
毛腾哈哈笑道:“贤昆仲到底也是士族出身嘛,哪像我一介兵子,在朝堂上也被人耻笑不知礼仪。可我不会搭理那些,但凡刻意围成一团排挤外人的,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