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儿,“怎么又哭了?”
“陛下……”
见于韧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修鱼寿莫名道,“你们怎么了?”
于韧默默地架好火,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末将的父亲是否也像您一样,满身伤痕?”
修鱼寿点点头,忽地明白过来,是自己身上的伤触动了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神经。
“难道你们兄弟俩从没见过于戈将军?”
于韧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父亲加入精骑队后,只在平定西南三国时回了趟家……”于韧说着别过头,眼睛看向远方,“他回来的时候,娘亲没见着他的军牌,我们都以为他退役了。没想到,等我们把饭菜端上来,人就不见了。后来才知道,父亲是回来告别的。”
姒月公主揉揉眼睛,好奇道,“他去哪儿了?”
“月儿!”修鱼寿一声低喝,姒月公主乖乖地闭了嘴。
修鱼寿转而笑笑,“你留下来,就是想听听你父亲的事儿,对不?”
于韧头压得很低,修鱼寿看不到他的表情。
过了很久,他才重新抬起头,看着火堆自顾自道,“很久以后,我们才收到父亲阵亡的消息,还是从乡亲们嘴里听来的。他们有人在白麋山下看到父亲穿着侯犀的军服,和另一个侯犀兵一起被侯犀大将刺死。那时,我们都把父亲当英雄,因为他是为了北尧去侯犀做细作牺牲的。可后来朝廷来报丧的人不让我们发丧,也没提抚恤的事。而且父亲死了那么久,都没有军士替他收尸,北尧那些兵将也不让人靠近。渐渐的,很多人开始戳我们脊梁骨,说我父亲不是去做间谍,而是做了叛徒又不被信任,才会被杀。”
修鱼寿的笑容渐渐僵在脸上,只听于韧继续道,“我和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便总是问娘亲,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渐渐的,娘亲就不会说话了,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三国乱平定之后,她每天都去白麋山脚下找父亲的尸体,经常挖得满手是血。直到有一天,她很晚都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