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吃不准,除了北尧王还有谁能凌驾于天蟒卫之上。
他正怀疑修鱼寿身份时,却见其人已缓缓下马,不顾周围诸将劝阻,自行卸甲。
一袭黑色蟒袍加身,独自近前,清冷孤傲的神色不卑不亢,身后几万将士随之下马跪地。
他惊愕间恍然大悟,此人便是北尧国君,尧王修鱼寿。
“请你们退兵。”
空旷的眼神,清冷的声音,敌兵统将摸不准他心思,“你......说什么?”
冷风轻扬,修鱼寿身子一低双膝着地,伏地叩首,“属地北尧国君修鱼寿,请候犀王撤兵。”
北尧诸将的心跟着沉到谷底,不尽悲沧。
死静如黑夜降临般蔓延,几十万人的白麋山脚下,竟如无人之境般空寂。
“你怎知吾乃候犀王?”
双手奉上盖了王印的条约卷轴,修鱼寿轻声笑道,“撤兵吧,陛下。”
没有抵触的质疑,没有屈辱的愤怒,仿佛是理所当然的承受,风起水皱般自然。
面对这样的王,候犀王反而受挫般什么奚落的话也说不出来,悻悻然退兵。
“他们不能为了一面旗,一个精骑队的名号,将死城破。孤要让煦水的百姓知道,是谁豁出命保住了边城,是谁用精骑队的军威吓退了数倍于己的敌人。”
“精骑队的兵就算是死,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他们流的每一滴血,都必须是为护北尧。”
“铁骑营的枉死不能再重演,孤能为他们做的只有这些了......”
北尧的王立于白麋山脚下身影,越发孤寂,身后万军沉默似哀鸣。
晚风起,郊尹涵跟着北宫洵字字伤痛的回忆,心如灌铅般沉重。
如果她的铁雁队也曾有视其如命重的王,何至背离?暗自攥了双拳,郊尹涵身子一低,面向弓书殿的方向三拜叩首,“覃王此生不违圣命,君无畏对错,臣无谓死忠!”
至此开始,覃王密令各郡太卫府,打通芗城至天尧运输黑火石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