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无论归芗人是否听到他的得意失言,反王计,势在必得。
他此行,只为见上官耘最后一面。自目睹其受刑惨状,他便弃了宫内可利用的人和势。今夜远走他方,自此弟兄殊途。
禁军,修鱼寿的王牌;乱军,上官仰的底牌。或正或邪,终有一战迎穷途。
待到了弓书殿,上官耘后背已浸染血渍,身下被褥一片殷红。
值岗天蟒卫见状大惊,忙不迭入殿通报。抬眼就见修鱼寿冲了出来,一见上官耘半昏不醒的样子当下惊怒,“你们这是干什么!四十军棍岂如儿戏!”
“陛下......”上官耘硬撑着取出将令,再说不出话。
归芗人当下跪地,“请陛下速派天蟒卫追回薄奚辰!同时,全城戒严捉拿上官仰!”
修鱼寿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
上官耘一个激灵,圆睁了双眼,定定望向归芗人。
“若臣妾没猜错,堤防之险不在骞人!”
修鱼寿一步倒退,“那在何处?”
“一切皆由祁王而起,请陛下先行派兵,其他容后再议!”归芗人刻不容缓的语气,使得修鱼寿无心他想,当下令天蟒卫兵分两路,追将戒严。
上官耘一个翻身,滚下担架,苍白的双唇无力出声。
修鱼寿心揪成一团,“进来说话。”
归芗人将方才天蟒卫营外听到的话及其猜测,一一道出。
骞人是饵,其目的是吸引尧王注意,分散天尧兵力。前有都尉佐将九方汹,后有禁军都统薄奚辰和天蟒卫司卫副长北宫洵,天尧悍将统领去了一半,上官耘又重伤在身。如今朝中,只有都尉郊尹涵和都统副将北宫修。最要命的是,洪信迫在眉睫,他们却无法确定堤防险情会出在何处。
修鱼寿深深闭上眼,“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太卫府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万没想到,一场大水不禁淹了百姓,也险些葬送了太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