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毒侵入血脉,自断手臂。
这时未到卯时,官道上只有淡淡薄雾,空无一人,地上散落了长剑弯刀数种兵器,满地皆是血迹,乔山向前走了几步,便看到冯迁亭双目环睁,赫然背靠在山壁上,浑身染遍鲜血,左臂空荡荡地已然断去,长剑仍然紧握在右手中,乔山大喜,高呼一声跑过去抱住他,不料冯迁亭的身子经他一碰,竟然僵硬地倒了下去,乔山连忙将他抱稳轻轻放落在地上,心中明白冯迁亭已死去多时。
乔山轻触他冰冷的面孔,把他双眼合上,又一次抹去眼泪,把冯迁亭抱起,又路上拣了一柄看上去厚重的短刀,在密林中选了一处稍高之地,掘坑将他与那柄剑与葬好,那短刀颇为锋锐,掘这泥土也不是特别费劲,又砍了一根青竹将标记做好。这一番劳累下来,又累又饿,全身酸痛,被毒蜂蛰中之处更是又痒且痛,乔山便趴在林中歇息了片刻,一时间不知自己该向何处而去,横渡是不敢去了,想必临安官府也在缉拿自己,偌大的天地一夜之间便没了自己容身之处。
思量了好久,肚子也越来越饿,乔山渐渐有了主意,虽然身中蜂毒,但似乎并不严重,横渡虽近但地方太小,现在回到横渡只怕容易被敌人发现,而且这幅样子也无脸面再见阿莲,不如回到临安,临安城市较大,容易躲藏,还有老柳先生、陆华轩等人可以求助,先探听父亲的讯息再作打算,过得几日待风声稍平,悄悄回到横渡请方子腾治好蜂毒,然后远走他乡,练好武功,定然要报了这血海深仇。
打定主意后,乔山割下长衫后摆,将那柄短刀缠好插入腰间,寻了林中一条小溪流将身上的血痕泥土洗去,又抹了些泥土在脸上,长衫便丢在林中。只穿了中衣沿着官道向临安走去,官道石头坚硬,赤足行走艰难,路边有田地之处,他便跳下官道,在较为松软田地的泥土中行走,又拣了一顶稻草人的破斗笠戴在头上,这时他鼻青脸肿,面容肮脏,头发散乱,又赤足而行,便如同一个寻常的乡间少年,这条路上行人寥寥,也无人注意到他,甚至两匹快马从横渡向临安方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