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夹着一个男子的
叱骂声,是田富春的宝贝儿子出场了。田富春好像完全没有听得,郑重地捧着烟枪,用足劲儿就抽,然而这时又有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田富春的沉思。
进屋的是他的儿子家扬,一个相貌显得有些丑陋的十九岁青年,他站在老头子的面前了。将手里的一本什么书拍的丢在一张椅子里,这田家扬就在烟榻旁边的方凳上坐了,脸对着他的父亲。
“爹!我有要紧使用,马上给我几十块钱!”
“什么!又来要钱了!哎,你不知道钱财来的不容易呀!什么使用?先要说个明白!”
田富春吃惊地说,一骨碌就翻身坐起来。但是儿子并不立刻回答,先在腰间掏摸了一会儿,就掏出一小块黑色的硬纸片来,一直送到他老子的鼻子边,很傲慢地喊道:
“什么使用!我就要大请客啦!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田富春眼快,并又心灵,一瞧那黑色硬纸片,就知道是“中国国社党党证”;这一乐非同小可,他一手夺过来,揉了揉眼睛,凑在烟灯上仔细再看;可不是当真!
“广东省广州市第十三区党员证第二十一号”,上面还粘贴着田家扬的照片,相比于那个什么国事研究会,虽说他是广东的“本地党”。可他更看中的却是“国社党”,虽说那姓李的让他很不舒服,可现在,这国社党可是控制着国会不是,现在他儿子成了“党人”。将来,没准还能当个议员老爷那。
嗯!祖上根着也光彩不是!
“还是第二十一名呢!”
瞧着那靠前的数号,老头子欣欣然自言自语地说,从烟盘里拿过那副老光眼镜来戴好了,又仔细验看那印在党证上面的党部关防的印文。末了♀才恭而敬之地踱到儿子跟前交还这证书,连声郑重嘱咐:
“收藏好了,收藏好了!”
接着,他又呵呵大笑,拍着儿子的肩膀说:
“这就出山了!我原说的,虎门无犬种!这样的好事,自然要大请客罗!今晚上你请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