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劳累,仅只是出于对未来的担忧,他不是怕死,他是怕械弹不精的第六旅若是拉到了战场上,若是完不成任务,到时会令大局崩坏,到那时,他和第六旅就会成为国家的罪人。
想到这,他抬起头看着离开岳阳时,湖南商学界送给第六旅那个锦旗。
“湘潭子弟、抗日报国”
甚至在送行时,更有人捧出了第六混成旅总灵位的牌位,以白幡、灵位送行。
“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
呤着这道杨度写的《湖南少年歌》放入书架,吴佩孚的神情越显得复杂,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职责,同样是军人的荣耀,可现在呢?
是有人为一已私心,送第六旅的将士们去死想及这里,他猛的用力一锤桌面,面上的显出微怒之色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失望,对曹锟的失望。
经过三昼夜的奔驰,第六混成旅游的军列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徐州。
士兵们跳下车来,迅速地在站台上列队集合。此刻站在月台上朝对面抬眼望去,站台上满是军人,那些士兵穿着黑色的军装,头戴着灰色的钢锅锅。
那些铁锅锅的样子很奇怪,徐克凡从来没见过,但借着路灯看着那些士兵,每一个人的面上都露出了羡慕之色。
“你们瞧见他们头上戴的没有,那玩意儿是连云造,能挡炮弹炸的”
在人群中一名军官有些嫉妒的说道,所有人都打量着对面的江苏陆军的士兵,他们的身上穿着黑色军装,佩着牛皮携具,手中的步枪更是最新式毛瑟步枪,他们在那边有说有笑的站着,并且不时隔着铁路和这边的第六旅打着招呼。
“第六旅的们,爷们要去前线拼命了,家里就交给你们,可得看好俺们的家啊”
“一根草也少不了你们的”
在这种对话中,徐克凡借着车站昏黄的灯光,他瞅了一眼站台上伫立着的水泥站牌。灰色的站牌上,写着两个黑色大字——徐州。
“……全旅官兵一万一百二十三人,配手枪212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