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都是坐立不安,心思不稳。
宁熙帝鼻头一酸,握住赫连氏的手:“玉烟,没料到朕最不好过的时候,最体贴最细腻的是你。”
赫连氏抬头,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形销骨立,憔悴不堪。
这个男人,宠过自己,冷待过自己,然后又复宠自己,不管怎样,看他成了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心酸的。
赫连氏唇角泛出些柔和的笑意:“走吧,天不早了,晚上外面冷,怕影响了皇上的身子,早去早回。”
宁熙帝此刻中了魔怔一般,像个听母亲话的孩子,频频点头。
赫连氏叫青檀去跟姚福寿打声招呼,让蓝亭跟在后面提着灯笼,与皇上趁着半明半晦的天色,乘着辇,去了凤藻宫。
凤藻宫,果真已经没几个人。
门前一个守门的太监见贵嫔搀着皇上来了,吓了一跳,话都说不清楚了。
打从停灵开始,一个吊唁的都没,皇后本就是戴罪时病逝,谁敢蹚这个浑水?加上宫里的人大多都是跟红顶白,主子人都没了,还死得不光彩,他们还来拜祭干嘛。
只听贵嫔吩咐下来,太监才醒悟,将皇上引了进去。
宁熙帝一路进去,见堂堂皇后的居所如今破败不堪,偌大的宫殿,下人连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情不自禁身子颤抖起来。
灵堂设在凤藻宫的正殿。
门前丧幡在夜风中飘扬,白色灯笼灯影憧憧。
殿内,两根牛油白烛烧得快到盏底,烛油融了一地,中间安置着一具楠木棺椁,外面的套棺还没掩上,棺材盖也开启着。
宁熙帝步履停下来,只听赫连氏一声“皇上”,才回过神。
今天是最后一天能看见她了,明天之后,就是真正的阴阳两隔了。
宁熙帝喉结一动,挣开赫连氏的搀扶,走了过去,借着灵堂内的烛火,朝里面看去。
蒋氏的遗体清理过,寿衣齐整,五官稍修整过,栩栩如生,一如生前那么严肃端庄。
宁熙帝几乎觉得手一